津岛修治

写东西的

英雄之下

文/讲诚信
我真是对不起一号老爷子
shi一样的写作体验写出来的也是垃圾
气死我了
还是发出来 让你天天打游戏 傻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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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
疼痛被具象为某种尖锐的形状,毫不留情的刺穿这具身体,它固定我的手脚,撕裂我的肌肉,敲碎我的骨骼,几乎将我的每一滴血液都榨取干净——我已经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实在是低等的生物。”
眼前的怪物歪了歪脑袋,锋利的口器中吐出生涩的言语。
“没有了那家伙庇护的你们,就是这么不堪一击吗?”
我看向他那对昆虫般的复眼,密密麻麻的晶块闪烁着冷漠的光芒,这让我不自觉的恐惧,恐惧到周身的痛苦都有了一瞬间的停滞。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在用仅有的力气战栗,连带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我早该清楚这不是我能挑战的对手,因为它本身就不属于人类的范畴:复眼,触须,生在背后的薄翅,以及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而被特化的巨大双臂,站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怪物,是一个只有英雄才有可能战而胜之的怪兽,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不是我这样的小人物所能够参与的,缩在断壁残垣后瑟瑟发抖,并且默默祈求不要被波及,这才是与我这样的家伙相符的事情。
我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沉重而迟缓,却发出惊人的声响。
那怪物似乎看出我的动摇,它走到我的身前,弯腰揪起我的衣领。
“没有破坏的力量,也没有坚定的意志。”
它的复眼之中依旧没有丝毫感情。
“像是你这样的生物,实在是——”
它一边说着,一边将我高高抛起。
“软弱!”
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贯穿,周遭的世界在一瞬间扭曲消失,只留下了沉重如泥淖的黑暗,它包裹着被抛飞出去的我,冰冷的触感却无法抑住分毫的疼痛,我那原本就已经细小的生命在一瞬间分崩离析,只剩下些微的余烬,风轻轻一吹就会彻底消散。
而后它再一次走到我的身前,我看到那对巨大的前肢高高扬起,投下的阴影教我看不清月亮。

我已然忘记小镇里第一次出现怪物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但那一定是相当久远的过去,也许那个时候小镇还不像如今一样被没有尽头的蒸汽包裹,每天清晨月亮会落下,然后有太阳升起,所有人都过着正常的生活。
但那终究不过是美好的过往,不知来处的怪物们突兀的出现在镇子里,他们横冲直撞,肆意横行,试图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接管这里,这大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他们同人类本就没有分毫的关系。他们自认比人类更加优越,更加强大,也更加完美,这里的住民在他们的眼中也许便就同猪狗无异。
英雄便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穿着黑与绿交缠的战甲,脸上是严丝合缝的假面,胯下摩托车发出的轰鸣响彻小镇的每一个角落,如同夕阳一样的红色围巾高高飘扬。
“这是一座和平的城市。”
他如是对眼前的怪物说。
“不论是谁,哪怕是这份和平的一块碎片,都休想夺走!”
他站在我们的身前,宽阔的脊背像是一堵悠长坚固的城墙,墙后是我和许许多多不知姓名的人,那时的我们瑟缩成一团,像是在火海中想要脱逃的蚁群,只是谁也不愿做被烧死的那一只。我们就这样看着他,所有人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没有人相信他能够胜利。
但是他依旧挥出了拳头,尽管他的身后只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的怯懦家伙。他依旧向眼前的怪物发起挑战,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这个在日后被称作英雄的男人与人形的怪物扭打在一起,他们向彼此挥拳,不断在身形的变化中试图占据上风,一切都显得原始而野蛮,但却充斥着荒诞的美感,让人联想到电视上古罗马的角斗。在那头怪物倒下的一瞬间,镇子中间的大烟囱像是庆祝一般猛地喷出蒸汽,白色的气柱高高的冲上云霄,然后一点点弥散开去。
那之后男人骑上摩托车离去,只留下蚁群一般的我们。排气管发出的长长的轰鸣声像极了什么人的嘲笑,缚住了所有人的咽喉,教人呼吸都觉出几分困难。
“是英雄啊。”
有人长长的叹气。
这声沉重的叹息就像是一柄铁锤,只是一下便就击碎了所有的沉默。人们开始窃窃私语,开始议论纷纷,脸上一点点显出兴奋的潮红,我们终究意识到自己成为了历史的见证人,我们见证了了不起的一幕,那个红色围巾的假面男人就此被冠上了英雄的名号——英雄应该拯救我们,我们也应该被他拯救,他的名字如同风暴一样席卷了整个小镇,所有事情顺利的让人怀疑早有预谋。
但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男人依旧随着每一次怪物出现而出现,并且在击败怪物后沉默着离去,只有摩托车的轰鸣声时时响彻,与其一同响起的还有那句如同口号一般的言语。
“不论是谁,哪怕是这份和平的一片碎片,都休想夺走!”
这实在是太过可靠帅气的台词,以至于那时候街头巷尾的孩子们口中都时时念叨着这样的话,而阿和每每就坐在这群孩子的中间,嘴里叼着一根冰棒,咧开嘴对着我笑。
“好久不见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小腿,雪白的肌肤在夏日的阳光下耀的人张不开眼。
“只不过昨天一天没有来而已。“我说。
“是吗,”阿和看了我一眼,从方形的垃圾桶上一跃而下。
“只是我觉得好像过了很久,唉,真的是很久很久,久到我快要哭出来了。”
“你别哭,我这不是来了吗?”
“是,”她再一次冲我微笑,而后伸手从裤兜里面摸出两粒口香糖扔给我。
“你一来,我就只剩下开心了,开心了也就只会笑了。”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垂下脑袋剥开糖纸,是柠檬味的口香糖,我喜欢糖果,也喜欢柠檬。
“嗳,你晓不晓得那个英雄的事情。”阿和问。
“晓得,现在没有人不知道他的事情了吧。”
“是吧。”她认真的点了点头,而后猛地叹了一口气,“实在是很帅啊,变身英雄守护别人,听起来就像是动画片里的事情。”
“是。“
阿和觑了我一眼,然后撇了撇嘴,“真冷淡。”
“只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阿和侧过脸看了看我,然后咧嘴笑了。
“真笨。”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我以为这么久过去你会变得聪明些。”
“没办法,这种事情由不得人。”
笑容一点一点在阿和的脸上漾开,让人联想到平静湖面上泛起的波纹。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吧。”阿和说。
“什么?”
“如果有一天,假如——只是假如,我被怪物抓走了,会不会有英雄来救我呢?”
讲这话的时候,阿和的眼睛里闪烁着难以言说的光芒,她的目光是如此的灼人,以至于我连同她对视都难以做到。
但是我依旧这样做了,毕竟有些事情不能因为困难就放弃。
“当然会。”我如是对她说,语调庄严的像是做出了承诺。

我当然清楚这个问题背后的含义,即使是愚笨如我也不至于对阿和的态度毫无知觉,这样的关系总让我联想到沙子下的宝石,尽管无法切实看到它的光芒,却也依旧不能改变它的本质,而我与阿和都有着对此保持沉默的默契。
只是这份沉默总有一天会被打破,就像是埋得再深的宝石也会有见到太阳的一天,我不想在那个时候手足无措。
排气的轰鸣声戛然而止,摩托车上的男人侧过了身,我知道他在看我。
“又是一个孩子。”他说。
他的声音不再像是战斗时的怒吼那样闪烁着光芒,这褪去了英雄外壳的日常谈吐,听起来不过是一个中年男人对小孩子的抱怨罢了。
“出来吧,每天都躲在这里,想要不发现都难。”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推着摩托车走到墙边,他摘下头套,用手拨了拨汗湿的头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
火石摩擦的声音。
我从废弃的电车后面探出头来,见他正靠在不远处的墙上,这里已经离开小镇有一段距离,是以附近并没有住户,那团烟草便就燃烧在寂静的黑暗中,像是一颗小太阳。
“我不是说了出来吗?”
男人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浓重的烟雾弥散在空中。
“你也不是第一个跟到这里来的了,之前的那些小孩子可比你放得开多了,突然跳到马路中间,吓得我车都差点翻掉了。”
男人说着自顾自的笑起来,他把头套放在一边,沙哑的笑声在夜空中传出去很远很远。
我从电车后面走出。
“终于舍得出来了。”
他冲我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所以你是要什么?签名?照片?除了我这身行头什么都可以啦——不,这盒烟不行,小孩子可不能抽烟。”
他再一次笑出了声,他似乎是个很爱笑的人,这让略略有些放松。
“你别紧张啊,”男人掐灭烟头,然后取出一个塑料袋,把烟头扔了进去。“你看看你,脸色都变了。”
“有吗。“
我听到自己声带摩擦发出的干涩声响。
“瞧瞧,声音都变了。“
“……“
“看起来你不是想要照片,也不想要签名。“
“是。“
“那你一定是想要问问题了。“
“是。“
“好的,那你有三次机会。“
男人冲我伸出三根手指,“我会回答你三个问题,只有三个,你要想清楚再问哦。“
这实在是出乎我意料的,眼前的男人似乎同那个穿着战甲带着头套的英雄相去甚远,我本以为他会更加凶悍,更加特别,而不是如眼前一样平平淡淡,简直就像是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家伙。
我感到自己胸中的什么东西正在不知不觉的崩塌。
“怎么了,用那副表情看着我。”
“没什么。”
“你大概是在失望吧,‘啊被叫做英雄的人居然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大叔’,哎呀这种事情,就算是你不说出来我也是知道的。”
男人说着又点燃了一支烟,他深深的吸气,然后吐出。
“所以我才会一直带着这个东西——当然,好看也是另一个方面啦。”
我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那个黑绿相间的头套静静的躺在地上,可以看到表面上些微的凹陷,大抵是在战斗之中留下的。
“那你为什么要把他摘下来??”
“这算是一个问题吗?”
“算。”
男人微微点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可能只是单纯觉得太热了吧。你看我,头发的汗湿了。“
他的嘴角依旧向上扬起,似乎脸上的笑容永远不会消散。
“你不怕我到处乱说吗?“
“乱说什么?拯救大家的英雄其实只是个大叔?“
“是。“
“这种事情无所谓了。“
男人大大咧咧的摆手,语气轻松的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拯救大家也好,英雄也好,这都是些麻烦的东西,你可别以为这是夸奖哦,其实是悬在你头上的……那把剑叫什么来着?“
“达摩克利斯之剑。“
“bingo,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聪明啊,考试成绩不错吧。”
“马马虎虎。“
“是了是了,达摩克利斯之剑——你稍不留意他就会掉下来,一下子插在你的脑袋上,到时候可是躲都躲不开,这甚至是比那些怪物还要麻烦的麻烦事。”
“既然这样,你做这件事是为了什么呢?”
“这件事?”
“就……和那些东西战斗很危险不是吗?”
“是啊,但是总有人要去做不是啊?“
讲到这里,男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再一次掐灭烟头,扔进随身的塑料袋里。
“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那么现实的理由吧?看你还是个孩子,应该要比我懂这个道理。“
“我不是孩子,我已经二十岁了。“
“是吗,已经二十岁了啊。”
我听出男人的言语中有着淡淡的讥讽,他弯下腰,拿起头套戴在头上。
“但是你看,像我这样的大叔都能成为众人口中的英雄,你才二十岁,多的是机会吧?”
“……”
“顺带一提,我可不是见到谁都会把头套摘下来的哦?”
“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说,有些人之所以是主角,是因为他本身就是特殊的,而不是因为他当上了主角才会变得特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
男人一边放声大笑一边跨上摩托,他转动油门,排气管发出了熟悉的轰鸣声。
“如果你小小年纪就什么都明白了,那活着也太没趣了。”

再一次得到男人的消息是一周后,几乎所有的电视台都插播了英雄落败的消息。
“日前,被坊间称作英雄的无名男子,在于一不明生物战斗后落败,男子伤重昏迷,现已送入医院,院方称尚未脱离生命危险。与男子战斗的不明生物在大肆破坏现场后离去,警方正在全力追踪。”
“真是想不到,英雄也是会输的啊。“
阿和坐在我的身后的沙发上,我听到她咀嚼薯片的声音。
“没办法,英雄也是人嘛。“
“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
“我也说不清楚。“
阿和从沙发上跳下来,凑到我的身边。
“只是觉得,英雄是不会被打败的——哪里会有被打败的英雄嘛。“
“这么说来,你觉得那个人不算是英雄咯?“
“也不能这么说。“
阿和偏了偏脑袋,她的眉头好看的皱起,露出一副苦恼的模样。
“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
“我也想不明白。“
“什么?“
“不知道。“
“你这人有时候真是奇怪。“
“没办法的事情。“
我和阿和对视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的笑了。
“我要走了,“阿和笑着站起身,”再不回去我妈又要大惊小怪了。“
“她不知道你在我这边?“
“知道,只是担心回家的路上,说现在世道不太平。“
“她说的没错。“
“你可不要说什么‘送你回家‘之类的话哦,这点路我还是自己走的来的。“
“要是碰见怪物怎么办?“
“那我就大声的叫,你听到了就会来救我——“
轰!
“——了。“
阿和的声音几乎是在瞬间就淹没在砖瓦碎裂的声音中,飞扬的烟尘之中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沉重却不笨拙,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什么人的心脏上。
“人类。“
它的声音就像是尖锐的金属摩擦,只是听着就让人心生不安。
“什么事。“
我惊异于自己还能保持有这样的冷静,尽管我的声音听上去干瘪而无力。
然后它终于走出了烟尘。
复眼,触须,生在背后的薄翅,以及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而被特化的巨大双臂,站在我眼前的正是电视上那只同男人搏斗的怪物,我看到它的口器开合。
“战斗,或是死。“
我不清楚它为什么要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或许这样的家伙本就无法用人类的逻辑去揣度,我试图吞咽口水,却觉的嗓子干涩,唾液像是一柄尖刀,卡在我的喉管里不上不下。
这时我听到摩托车的轰鸣声。
“这是一座和平的城市。”
他如是说。
“不论是谁,哪怕是这份和平的一块碎片,都休想夺走!”
那名男人就这样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依旧是黑与绿交织的战甲,红色的飞扬的围巾,以及那只昆虫造型的头套。
“手下败将。“
怪物的声音中似乎带着几分不屑,但它还是转过身去,他们彼此对视。
“英雄,是英雄啊。“
阿和在一旁拽着我的衣角,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清楚她在想什么,她觉得自己安全了,觉得自己得到了保护,觉得自己接下来要看到的是一场电影也无法带给她的真实刺激的战斗盛宴。
只是我不这么认为。
因为我知晓那个头套下的是什么,我知晓那只不过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没有钢筋铁骨,也没有什么超能力,他只不过会把烟头收进自己随身带着的塑料袋,甚至说不对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名字。
但是他依旧选择战斗。
挥拳,格挡,闪躲。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如此简单无力,就像是一个在巨人面前挥动拳头的婴孩,因为他的对手实在太过强大,那巨大的双臂只是略微移动就会带起风声,它的薄翅振动,复眼闪烁,甚至连触须也如鞭子一样抽打飞舞,它是一只怪物,一台不折不扣的战斗机器。
人类是不可能战胜这样的家伙的。
所以他开始败退,他的身上开始出现伤痕,血从战甲的深处渗了出来,小臂,胸膛,后背,肩膀,他试图用自己身上的每一个部位去阻挡对方的攻击,但是那不过是加重自己的伤势——从一开始这便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从一开始身为人类的他就没有胜算。
但是他不会逃走。尽管他一次又一次的被击飞,被击倒,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再也找不出一块完好的地方。
“精神可嘉,只是,“
那只怪物再一次口吐人言,他一只手夹住男人的脖颈,另一只手高高扬起。黑绿相间的英雄试图挣扎。
“孱弱!“
那巨大的前肢如同一柄巨锤,狠狠的砸在了男人的腰间。我看到他腰上的腰带在一瞬间破碎消失,连同男人身上那身黑绿相间的战甲,一起炸裂成数不清的光点,男人终于露出了他的身体,尽管强壮,但那也终究不过是人类的脆弱躯壳。这具健壮的躯体上遍布伤痕,一层又一层的伤疤叠再一起,无论如何也分不清新旧。我看到那具肉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得衰弱无力,终于他的双臂垂下,一动也不动了。
于是那只怪物将那个带着头套的男人扔下,他转向我,复眼里闪烁着可怖的光芒。

我不得不迎战。
我知道这样的战斗是没有悬念的,力量上绝对的差距让一切尝试都变得软弱无力,它一次又一次的瓦解我的攻击,但却迟迟不向我挥出拳头。我清楚他是在戏弄我,只是无论我如何的愤怒不甘,都无法对眼前的敌人造成分毫的威胁。
“只有这种程度吗?”
怪物的声音中透着讥讽,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出一拳,而后被他轻松的夹开。
“实在是太弱小了。”
它突兀的踏前一步,巨大的前肢收在腰间。
“弱小!”
轰!
那巨大的力量几乎在一瞬间就将我的防御撕碎,紧接着的便是第二拳,第三拳,我感到自己的存在正在被撕碎,扯烂,最后变为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当他再一次站在我的身前,扬起它那巨大的双臂时,投下的阴影入死亡一般切实的笼罩着我,他掩住我的口鼻,包裹我的身躯,似乎永久的安歇后是无尽的温柔缱倦。
“不打算反抗了吗?”
那只怪物如是问我,它的双手高举在空中,似乎下一秒就会呼啸而下。我张了张嘴,却最终一言不发。
我听到自己细微的喘息,还有阿和的尖叫,砖墙倒塌的声响,那一切都好像离我很远很远,我知晓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消逝,即使它不动手,我大抵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英雄,那两个字本就不是那么廉价的东西。
这时候我听到男人大声的呼喊,伴有呼啸的风声,如同闪电一般朝我这边疾驰而来。
砰!
“小子,你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世间的一切似乎这个瞬间停滞了,这个男人站立在我的眼前,他的手指死死的抵住怪物的鼻梁。
“我不是说了吗,即使是这份和平的一片碎片,你也休想夺走!“
“你!”
怪物的声音中第一次透出了惊惧。
“不可能!你应该已经死了!”
我听到男人放肆的笑声。
“实在是老套的台词啊,简直就像是动画片里面的台词嘛!“
那只怪物咆哮着出拳,却被眼前的男人轻巧的躲过,他欺身而上,似乎完全意识不到眼前的躯体强悍如钢铁。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战斗!这不可能!”
“是啊,我也觉得不可能。”
男人站在原地,他的头套已经破碎,露出半张普普通通的人类的面庞。
“只是英雄这回事,本来要做的就是些不可能的事情。”
月光如同雷光一样轰然倾下,为他的身躯镀上光辉。
“英雄这东西,是不会被打败的。”
而后男人向前迈步,他挥出拳头,那是胜过奔雷,快过电光的一拳,那是凝聚了一个男人所有的热血与正义,灌注全部生命的一拳,那是必将带来胜利的一拳,如同所有神话中英雄的挥击,没有什么是它无法战胜的,也没有什么是它无法摧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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